这是中国地图上
一个大写的“人”字:
从洛阳到杭州,
这是“人”字的一“撇”
从洛阳到北京,
这是“人”字的一“捺”
一撇一捺,进而裁弯取直
成为中国历史文化的大动脉
——大运河!
广播(音频)文化节目《运河·中国》共12集,每集时长10分钟左右,以“运河文化”为主题。
《运河·中国》节目入选2022年国家广播电视总局重点节目。
京杭大运河从公元前486年吴王夫差在江淮大地上开挖邗沟肇始,至今2500多年间,为中华民族持续不断地灌注着鲜活的精神力量,也孕育了数不清的优秀中华儿女,用智慧和生命写下不朽的传奇故事。
有关京杭大运河的历史材料浩如烟海,涉及河道变迁、漕运制度、城镇商业、文化风俗等等不一而足。然而,诚如历史是一代代人所书写,在卷轶浩繁的史料背后,是一个个传奇人物的身影。大运河是联通世界的文化纽带,那些或名震青史或为百姓所耳熟能详的名字,一直与流淌的运河同辉。运河故事,是人的故事,更是人类共同命运的故事。
大运河沿途有许多极富盛名的寺庙和宝塔。那是古代佛门信众奔波劳碌之余的精神寄托,或许也包含了以巍峨建筑和高耸佛塔为运河舟船导航的良苦用心。如果将目光锁定在扬州,就会发现,唐代高僧鉴真的名字与这座城市紧密相连。鉴真的双手,勾连起中国和日本,扬州和奈良,当他双手合十,便合成了一段中日文化交流史上的佳话。
扬州鉴真纪念堂
今日的扬州,千年古刹大明寺中有鉴真纪念堂,那是1973年建筑学家梁思成依照日本唐招提寺的金堂而建,旨在纪念鉴真为中日文化交流做出的贡献,纪念中国与日本的文化融合与互鉴。而坐落在京杭大运河与长江交汇处的扬州市瓜州古渡,正是鉴真东渡日本的水上启航地。
也许人们还记得“山川异域,风月同天”的文字与意境之美,事实上,这句话最早出现在记录鉴真东渡日本弘法的历史典籍《唐大和上东征传》中。1200余年前,鉴真第一次看到这句佛偈,深受触动,虽人过中年依然接受日本高僧多次礼请,发愿到东瀛弘扬佛法。以今天的航海条件,一般的轮船只要航行一天多时间就可从我国上海到达日本长崎。但在唐朝,跨海交往非常不易。鉴真不畏艰险,前后六次东渡,最终抵达日本奈良。跟随鉴真的足迹,中国唐代先进的农耕、冶炼、礼仪、茶叶等技术传到了日本,唐朝的建筑和雕塑艺术,也凭借他亲自设计和主持修建的唐招提寺得以彰显。这座以唐代结构佛殿为蓝本建造的寺庙至今仍是日本的国宝级建筑。在日本,鉴真的名字可谓家喻户晓,他是日本佛教律宗的初祖,他被日本人民奉为医药始祖,甚至,因为他将中国的豆腐制作方法传到日本民间,而成为了今天日本豆腐业的鼻祖。无论在日本还是在中国,提到鉴真大师,两国人民的感情瞬间会被拉近,那一刻,仿佛载着唐代中国经卷和艺术品的古老商船正从运河上的瓜州古渡张帆启航。
文化从不会被地域所约束,正如运河之水生生长流。如果说鉴真东渡是承载了传播中华文明的使命,那么,在他离开瓜州古渡一千年后,在与扬州一水之隔的镇江,两个开眼看世界的人在北固山下携手。南宋词人辛弃疾曾在这里发出“何处望神州”的感叹,他们在这里将目光望向神州之外更广阔的世界——他们是林则徐和魏源。1841年,林则徐因“禁烟”获罪远赴新疆就任,沿京杭大运河至镇江与自扬州启程前来的魏源见面。这对志同道合二十余年的挚友相会,让他们在苦难的中国感受到了彼此支持的力量。林则徐将他收集的有关西方世界的资料《四洲志》以及涉及鸦片战争的重要文件交给魏源,嘱托他编著一套对战略和策略都具有知识和思想指导的书籍。魏源同林则徐一样,是鸦片战争时期最先身体力行“开眼看世界”的人。他不负好友嘱托,将当时搜集到的相关文献书刊资料和自撰的很多篇论文进行扩编,编著成50卷《海国图志》,初刻于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道光二十七年增补刊刻为六十卷,到1852年又扩充为百卷本。《海国图志》从选材到内容,以介绍世界知识为宗,强调科学技术只是手段,了解外面的世界,御侮图强,发展壮大自己才是目的。《海国图志》是一部划时代的著作,魏源提出的“师夷长技以制夷”的理念随后成为中国开启洋务运动的先导,使近代中国走上富国强民的新路。
中国人赞美水时常说“水利万物而不争”,大运河滋养着万物,也涵养着中国人的智慧和创造力,浩浩运河将这智慧输送到世界各地,也为它孕育的城市带回子孙的优秀作品。从运河岸边苏州城走向世界的建筑大师贝聿铭便是这样的运河之子。
<span helvetica="" neue",="" "pingfang="" sc",="" "hiragino="" sans="" gb",="" "microsoft="" yahei="" ui",="" yahei",="" arial,="" sans-serif;="" letter-spacing:="" 0.544px;="" font-size:="" 16px;"="">贝聿铭
贝聿铭是苏州望族之后,在狮子林里度过了难忘的童年、少年时光。18岁走向世界的他,接手苏州博物馆新馆建筑时非常慎重。他说:“在西方,窗户就是窗户,它要放进阳光和新鲜空气。但对中国人来说,窗户是镜框,那里总有园林。”这是运河岸边的姑苏园林留给他的鲜明印象,因此,在苏州博物馆新馆开窗的设计上,他融通中外,将苏州园林古典的装饰性花窗化为简单利落的几何形窗框,将传统设计元素与现代设计融合并置。在用材上,他特别选择了灰泥、石材和瓦片,向最具苏州特色的“粉墙黛瓦”致敬。苏州博物馆的“瓦”不是一般的瓦片。曾经,包括贝聿铭的叔公在内的苏州人祖先,将原本优质的火山岩放进运河水中,浸泡十五、二十年后捞起来在石头上面凿洞,再放回水中,让它继续浸蚀,直到石头形成各种美丽的纹理。需要盖房子时,就从水中打捞起这些美丽的石头,切割成各种形状的瓦片,成为建筑上颇具天然灵气的装饰。这份对时间的理解,对民间精致慢生活的回顾,如今就刻印在苏州博物馆的石艺墙面上。
运河与故乡,童年与民族文化,这些根植于心的记忆在贝聿铭设计的苏州博物馆里处处可见。这是他童年在狮子林中玩耍的记忆,是对石头的记忆,是对这座城市的记忆,是对中华文化和运河文化的自然回归。